“不对，”陆北皱眉继续道，“如果是这样，范围就太广了。”

陆北再次看向女鬼，感到很无奈，等会，它的身体……陆北忙凝重地对古昊道：“它的身体变透明了，好像要消失了。”

“哦，那它得回来了。”古昊轻松地拿出灵瓶打开瓶盖，放入半空中，只见女鬼就如同出来时一样，由大变小，又慢慢地化成一股烟回到了灵瓶里。

“鬼魂不能存在于阳间太久，”看到陆北有些疑惑的表情，古昊自顾自地解释道，“之前她经常消失也是这个原因，灵瓶中的世界偏向于阴界，它只有在这里面待着，才能一直存在。”

收起灵瓶，古昊继续着刚才的话题：“陆老师你刚才说，它停在这里不是要上楼或下楼？”

陆北没有立刻回答古昊，而是转过身，看向四周，转角处四楼最边上的就是一间杂物室，陆北想起这个地方除了保洁工，好像从来都没有其他人进来过。

“这间杂物室的门，你能打开吗？”陆北问。

“啊？”古昊此时也看向这个小杂物室的门，没有窗户，门也不大，锁和档案室的锁不同，这里是比较传统的小挂锁，应该不难。但古昊听陆北这样问起时，还是好奇了一下。

古昊：“你不会开？那档案室的门你是怎么开的？”

陆北一脸坦然：“钥匙开的。”

古昊：“……”

古昊用背包里的铁丝线打开了挂锁，两人成功进入杂物间，映入眼帘的是黑漆漆一片，陆北打开了里间靠门边的开关，顿时，灯光昼如白天。

古昊一惊：“你怎么开灯了？被人发现了怎么办？”

陆北随手关上了门，淡然转过身来陈述：“这屋里没有窗户。”

“……是哦。”没有窗户，外面的人也只能透过门四周的小缝隙看到一丝丝光，不显眼，发现的可能性小。

陆北看着屋子里的情况，都是一些清洁会用到物品，垃圾斗扫把超大号的垃圾桶和大小拖把之类的，物品有点多，摆放有些乱。可能也是因为这里不是经常来，灰尘也比较多，除此之外，整个屋子里，一目了然，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。

古昊看着正看向四周沉思中的陆北，印象中他似乎是第一次在这么明亮的地方看陆北，说起来他们也只是第三次见面，之前的两次也是在晚上。

古昊发现陆北长得很顺眼，陆北对穿着好像挺随意，但仔细想又觉得很细致。陆北常年就是穿着一身轻便的浅色衬衣长裤，没有太大的更改，但却很合适，而且把匀称的身材衬托得非常好。谈不上很好看但非常干净立体的长相，一张面对任何事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脸，不会有什么夸张的表情，偶而会皱起眉头，生气时整张脸都会冷起来，仿佛让人进了冷库，感觉非常不好。

唉，才见面三次，古昊就已经见识到了陆北的冷脸，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。

“……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？”察觉到一直停留在身上的视线，陆北转过身皱眉看向古昊问。

“觉得你很好看。”古昊笑得有些傻气，说完后跟着追问，“陆老师，你觉得我怎么样？我同学都说我长得挺人模狗样的，我想这应该是褒义词吧。”

“同学？”陆北直接忽视了陆北的前半句和后半句，反问，“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？”

“就市中心的大学，历史系研一。”

“历史？”回想起古昊天师后人的这个身份，陆北觉得有些好笑。

“是啊。”古昊笑嘻嘻地道，“以前觉得还蛮喜欢的，现在特无聊，不过我想如果每天给我上课的老师是陆老师你的话，我肯定不会觉得无聊了。”

“那你可能对我有所误解，”陆北冷冷打击，“你没听你的表弟说过吗？他上我的课通常都是睡觉次数是多的一个。”

“是吗？”古昊有些惊讶，更是痛惜，“邓园这小子太不懂得珍惜了！”

……莫名其妙。

对于古昊的一系列不知所云的话，陆北就此定论，而后继续看向四周仔细检查。

女鬼指向这里不会只是巧合，这间杂物室里一定有什么值得她执着的物品。如果能找到那件物品，说不定就能知道女鬼生前的身份。

陆北暗自分析着，后退几步下意识地想往墙上靠一下，上课站了一天，晚上又继续走走停停，腿有点酸。

“别往后靠！”

就在陆北往后靠时，古昊立刻上前两步，手拉住陆北的胳膊就地转了个身，让陆北背靠向旁边一米五高的大桶。

“怎么了？”陆北一脸懵然。

“墙上灰尘太厚了，”古昊皱眉道，“虽然看着挺新没有脱落，但手一摸上去全是白的，你一靠上去后背上准都是白灰。”

白灰？陆北看着四周的白墙，走上前伸手摸了一下，果然都是白灰，这应该是墙壁上的泥石灰太久了，都要脱落了，不过……

“不过很奇怪，”古昊没注意陆北的动作，继续道，“按常识，墙上白灰已经到了手一摸就能掉的程度，这属于时间太久了导致脱落，不奇怪，奇怪的是，如果墙壁上的泥灰已经到了要脱落的程度，为什么这看上去还这么新？这不符合常理。”

“重新刷过，”陆北跟着古昊的话道，“如果这两面的墙是重新刷过的，就不奇怪了。”

“是吗？陆老师，华南作为一个还挺有名的私立学校，请人刷个墙不可能请个水平这么次的吧？一摸就能脱落？”古昊摇头，“确实是像重新刷过，不过不像是专业师傅刷的。”

陆北：“……”

“陆老师，”古昊突然笑得一脸灿烂地问，“如果我说，我想砸了这左右两面墙，你会不会想打我？”

“不会，”陆北难得地嘴角上扬，轻笑一声，“我正有此意。”

“前提是，”陆北陈述，“你怎么才能悄无声息地砸开这面墙？”

“……也是。”古昊摸了摸头，有些苦恼，“真砸墙这动静小不了。”

陆北看着一片白的墙壁，古昊纠结着想办法，两人同时陷入沉思，一时间，窄小的杂物间内，安静得可怕。

“你觉得，”陆北突然问，“这墙壁里，会是什么？”

“猜不到，”古昊摇了摇头，“只能肯定有东西，而且是那只女鬼的东西。”

“如果是物品，为什么会放在这里？”陆北不解，“很麻烦不是吗？而且，一个女学生，这样的工程，不可能能做到。”

古昊：“你认为这里的东西，不是它放进去的？”

陆北摇摇头，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：“我现在有种不好的预感。”陆北转过身看向古昊，“你知道，墙壁藏尸吗？”

“……电影里见过。”

陆北看着面前的墙：“可能，你很快就会在现实里见到了。”

“陆老师，你这个想法是不是有点太惊悚了？”古昊仍然不愿相信，“这里是高校，你觉得学校里会发生这种事？”

“生活在这个世上，万事皆有可能。”陆北走到门前，关掉屋内的灯，同步打开手电筒。

古昊向前一步：“怎么了？先回去？”

“回去吧，”陆北道，“耗在这里也无济于事，我有个认识的朋友，这周末，我让他过来一躺，看能不能借用他，砸了这面墙。”

古昊诧异：“你什么朋友还有这作用？”

陆北笑了笑：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